那吕大夫又换上了深沉的表情,道:“卫公子所中之毒应为‘浮花’,即为浮水无根之花,日日枯萎,将人生生耗死。”
宁清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位置,那里正藏着医书。“可是生在西北深泽之地的浮花?”
吕大夫闻言,略有些诧异的抬头望着她,“这小兄弟知道?”
她瞥了卫将离一眼,见后者并无太多表情,继续道:“知道一点,听闻浮花长在沼泽深处,那地方瘴气重重,毒物众多,又处处危机。”
吕大夫点了点头,叹息道:“没错。而且万物相生相克,这解浮花之毒的夷藤也同样长在深泽,若要摘取,难如登天。”
“不管多难,我也定会帮主子取回来!”
吕大夫白了说话的卫不器一眼,那表情似在看一个无脑之辈。“且不说你有没有命摘到夷藤,我就问你,你怎么夷藤怎么找吗?”
卫不器面上有些窘迫,“我……你可以说嘛!”
宁清月看着吕大夫继续深沉的模样,心下一动,道:“吕大夫可是知哪里还有夷藤?”
吕大夫起身背着众人,深沉道:“没错。”
“哪里?”
“蜀国国度,广庆城。”
卫不器欣喜道:“那我这就出发!”
吕大夫哀叹一声,“这夷藤,我记得我师父手中有一株。”
卫将离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“欧阳神医?”
宁清月心中一惊,怪不得这吕大夫能受到如此尊敬,原来是欧阳神医的弟子。
这欧阳神医她也是有些耳闻的,当年家中还未出事时,偶尔会听到外公提及蜀国的欧阳炜。大概就像“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”,医者之间难免也会互相想争个高下。
据外公所言,这个欧阳炜虽医术高明,却也是个沽名钓誉贪图享乐之辈。传言他定居蜀国的广庆城,专为权贵看病。故此虽医术高明,可人们谈论起他来,那“神医”二字也没无多少恭敬。
宁清月疑惑道:“如此,吕大夫修书一封,讨来便是。”
谁知那吕大夫摇了摇头,“十年前我就被师父逐出师门了。”
这……在这个尊师重道的地方,得做了多过分的事才会让为师者不顾师徒情谊,逐出师门?
这下“修书一封”是不用想了,否则怕没见着人就被打了出来。
“那欧阳神医既然专为权贵治病,咱们拿银子买不就好了么?”
吕大夫又摇了摇头,摇的宁清月小心肝发颤,真是怕了他了。左一个摇头否决方法,右一个摇头否决主意。摇来摇去,莫不是属拨浪鼓的?
“我师父虽喜爱银子,可还有个爱收集奇花异草的癖好。他如今钱财万贯,怕是很难买来。”
卫不器急道:“左也不行,右也不行,那吕大夫你可还有别的办法?”
宁清月琢磨着,哪有人会嫌银子多?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“不若去试试?”
吕大夫踱着步子,面露难色,表示还得想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