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骨碌碌骨碌碌的跑个不停,虽是夜晚,但因走的是官道,修的平整开阔,加之今日四月十六,一轮圆月高悬。借着这可视物的月光,倒不碍得疾行。
宁清月昨夜本就没怎么休息,今天又是跑路又是马上颠簸的,早已疲惫不堪。自己一人坐那马车门口,随着马车一摇一晃的,慢慢就脑袋越点越低。
甚是昏暗的车厢内,卫将离无声的睁开了眼,借着偶尔探进来的月光,看着眼前这个毫不设防的小奸细,没来由的有些气闷。她这是放心谁呢?
忽然马车速度一减。
啪--!
宁清月骤然睁眼!见自己正趴在车夫边的车辕上,而下半个身子还在马车内。
那车夫年纪比卫不器稍长一点,也不过二十多的模样,似也有些被吓到了,正一脸惊恐的由上而下与她对视。
宁清月猛的回头,朝车内吼道:“你踢我干嘛!”
“我!”卫将离一阵气闷,又实在懒得争辩,黑了脸半晌才接着道:“滚下去!”
“走就走!”
宁清月嘴上说着狠话,却悄无声息的翘了嘴角。趁着卫将离势力还未扩大,当然越早逃离越好,她可不想刚出龙潭,又落虎穴。
这边人刚爬下马车,那边卫将离就唤着人驾车疾驰而去。
虽说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可到底还在皇城附近,治安尤为可靠。她看着那马车在月夜中越行越远,渐渐与夜色融为一片。
而后认命般的回头道:“这位……小兄弟,你家主子走了,你怎么还不追上去?”
卫不器于马上笑道:“自然要等姑娘歇够了,才好一起追上去。”
得嘞,第一逃脱计划失败。
四月的夜晚露水也重,冰冰凉的潮气打的宁清月小脸麻木一片。待好不容易与卫不器共乘一骑赶上了,也是三更已过。
经停之处乃官方驿站,见了卫不言的手牌也没多说,静悄悄的领着二人进了房。
折腾够久的宁清月终于忍不住,倒头就睡。
第二日一大清早的,卫不器就敲响了她的房门,送来了一套小厮的衣裳。
宁清月看着那衣裳,疑惑这是要她女扮男装伺候左右?
看着卫不器一副好相处的模样,试探着打听道:“这位小兄弟,你家主子为何要留我?准备留我到何时?”
卫不器自从上次揣摩错了以后,再也不敢瞎揣摩卫将离的心思,一个劲的道不知不知。
宁清月又问:“那我们何时出发?”
“且得等等,主子说等该来的人道个别。”
见问不出别的来,宁清月就回房换了衣裳。一边换还一边琢磨着卫将离神神叨叨说该来的人是谁。
衣裳穿的差不多了,发现还多了一大条不知是什么用的白布。待到镜子前一看,胸前鼓鼓囊囊的一片,才恍然那白布是做什么用的。
为了装扮的像,无奈只得自己裹个死紧,甚是憋闷。而后又将自己的那些盘缠重新套到身上藏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