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乐斯大酒店。

夜色深沉，天边闪烁群星。

菲力优雅地举着酒杯，与众人点头致意，慢悠悠朝阳台走过。

“你们这些剑痴，都不喜欢热闹吗？”他把高脚杯放在一旁，欣然眺望夜市。

“美食如美人，我还是喜欢独自享用。”

杜伦轻晃玻璃杯，微微呡了一口葡萄酒，一样欣赏着半明半暗的城市。

一阵沉默。

背后的晚宴，人声嘈杂。

又喝了一口葡萄酒，菲力才说道：“你应该也有察觉，近期冒出了许多俱乐部。”

“自然，还冒出不少天才。”杜伦自我打趣道。

菲力笑了笑，继续说：

“这个世界正在走向沉沦，筹建俱乐部只是自救的一步棋罢了。正如你所说，它可以挖掘天才，而这个时代需要天才。

沉沦，不是形容，是正在悄然发生。

有些事我不好明说，但想来你也看过新闻吧，那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明天。

可能更加糟糕。”

“剑术，只是开始而已。”他顿了顿，想起父亲说的话。

他自己感触并不深。

这番话说完，又是长久的寂静。

杜伦并不感到意外，关于这一点早有猜测，甚至猜测的比对方说的还多。比如筹建俱乐部这件事，官方应当是默许态度，以起到些微维稳的作用。

这些上层人士，应该都清楚神秘复苏的事。

不过，正如菲力所说，俱乐部只是政策之一，甚至算不得多么重要，否则官方不会轻易放权。

尼雅联邦，仍是这片大地的主人。

尽管不算重要，对普通人来说，也是一个难得的晋升通道了。

尤其，眼下这局面。

见杜伦并不回话，菲力喝完杯中葡萄酒，终于再次开口：“如果能做大俱乐部，剑术、财富都不是问题。我手里那几本，你明天可以先看看，练剑所需直接找财务报销。”

“至于教导，暂时交给努比，你负责核心学员就行。”

菲力许诺种种好处，临走还颇为神秘地说：“剑术只是起点，如果我们可以做好，有些东西会让你吃惊的。”

“我很好奇，相信会有那么一天。”杜伦微笑着回道，心里想起自己藏起来的那本书。

你说的，怕不是这种东西吧？

尽管吐了个暗槽，对于今天的收获，杜伦还是很满意的。怎么说呢？菲力真的很不错，一切都按他的计划来了。

那句努比教导，算是简单的分权了，一般这种事都是主教练负责。

然而，杜伦很欣然。

他可没空、也没心情，教导那些菜鸟。

聚餐结束已是深夜，愿意回去的可以回去，不愿的也可以在百乐斯留宿。夜里毕竟有点儿危险。至于菲力，左右都是保镖，倒是不必留宿酒店。

杜伦没有留宿。

其他学员，甚至是努比教练，几乎都留下来了，只因晚上有特殊招待。

且不花钱。

这点钱，菲力还是不在乎的。

杜伦将球拍袋露个洞，右手恰好伸进去，便钻进深沉的夜色。

相距不算远，百乐斯也在学校附近。

杜伦埋头不语，耳边似乎传来呓语，却还是顶着夜风快步往家赶。

“喂，小子。”

一个小混混，忽然从街巷冒出来。

在他的右手上，一把长刀，滋滋地划过石墙。

地面落一条白线。